宝宝睡得很熟,又密又软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,透过窗隙照进来的月光洒在被子一角,半明半寐间,勾勒出一张纯净无暇的面容。
林阿姨给他准备的是牛奶味的沐浴露,从小到大用的一直是这一款,连睡衣领口都沾上了浅浅的牛奶味。
我轻轻换了个姿势,原本映在他脸上的月光瞬时间溜走。黑夜里人的五感似乎分外灵敏,我们睡在一张床上,专属于阮言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往我七窍里钻,像是甚么效用惊人的药物,叫我从头到脚都绷紧了。
自我折腾到了半夜,我才终于有了点困意。陷入睡眠之前,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件事是,不止是牛奶沐浴露的香气。
第二天醒来后,阮言懊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不无愧疚地同我卖乖,还凑过来替我揉肩捏手,生怕睡这么一晚就让我折损了一条胳膊。
我刚准备说话,身下微妙的粘腻不合时宜地敲响了警铃。
宝宝,快去换衣服了,再耽搁就要迟到了。
阮言一听,连忙爬回他的小床上,三下五除二换好校服,从梯子爬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催我,路儿,你也快点啊!
我说好,床下三个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跑去打水,而我依然坐在宿舍的小床上,如梦方醒般褪下了脏污的衣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