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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上蹭了蹭，“轮到你说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行，随便说说。”方停澜拉长了尾音含糊道，“说说你的事，你从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海连嗤笑：“那是因为你不是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是坏人。”方停澜一口应下，继续厚着脸皮纠缠，“放心，坏人现在烧糊涂了，你随便说什么我睡一觉起来肯定全忘了。”

    这人又开始耍无赖了。海连本想拒绝，但靠在肩头的那颗脑袋泛起的高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，他犹豫一会，到底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良心：“但我没什么好说的，都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说说不好的事吧，我听着呢。”方停澜说。

    他经历过的不好的事情太多了，海连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起头，只好干巴巴地接着先前父亲失踪的时间继续往后讲：“我们当时租住在风信街，那里算是安万那区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，阿爹把meimei留给了我，也把整个家留给了我，但我没用，没法保住这个家。”

    商未机走后的第一个月，房东格兰mama对着海连兄妹笑眯眯的，甚至会端点廉价的点心过来，旁敲侧击地问问两个小孩的父亲去哪了；第二个月时，格兰mama就不对他俩笑了；第三个月，她开始骂兄妹俩是赖着不走的害虫，没人要的野种。

    “没准你们阿爹是赚了大钱，娶了个漂亮婊/子去西陆开庄子了，他是走了，丢下两个野种和这一屋子的破烂，我是天大的好心肠才会让你们继续住在这儿呢！”女人嗓门大极了，半条风信街都能听见。海连气坏了，抡着细胳膊拿东西扔她，六岁的海语坐在地板上哭，脚下一片狼藉。最终放在小柜里的钱全被格兰mama拿走了，她说这是“房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