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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心性 (第2/2页)
一旁的弟子道:送他下山去。 膳堂弟子都跑了。 他们不敢再懈怠耍滑,将碗底舔了个干净,冲出去练体修业。 厨子端了一碗白米粥,上头撒了一把虾米磨成的粉,米香味和鱼鲜味混在一起,简单却不失美味。 年年握着勺,怎么也吃不下。 不是饿了么?祁则就坐在她身旁看她。 年年舀一勺放进嘴里,又忍不住吐了出来。 对不起,师父。年年抬起头,笑得比哭还难看:我是不是很荒唐?那弟子说的没错,他不该被赶下山,该下山的是我。 事已至此,她连咽下一口粥都做不到。 祁则辟谷已久,晨饮朝露,夜沐月华,早不尝这柴火味。他皱起眉,掏出帕子擦净年年唇边的粥水残渍,而后拿起年年手中的勺,自己吃了一口。 师父?年年忐忑不安地看向周围。 分明厨子还在,门外还有经过的弟子们。 祁则又吃一口,丝毫不在意。 他吃完粥,像是人间老饕般满足地擦净嘴,道:你当为师刻苦修炼是为了什么?难道是为了受他人眼色?如今,为师就是规矩。 祁则说的这样霸道恣意,年年越加自惭形秽。她修炼,只是为了不被赶下山,不想丢人现眼。 这目标太渺小,太局限,太愚蠢。 根本不值得祁则为她作炉鼎。 她还有好多想做的事她不敢说不敢想,只敢缩起来,当一个废物。 厨子又端来一碗,年年拿起勺,吃得艰难。 她边吃边哭,强忍住不吐,发现祁则一直目光灼灼地看她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:我是不是很荒唐? 修行者乃与天争命,本就是荒唐事。祁则勾唇笑道:为师慢慢教你便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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