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含章老拿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他,这让余亦勤觉得不太自在。同时他也忍不住,一个不注意就会去观察杜含章,看这人的脸,留意他的表情,然后在心里愁他想不起来的前尘往事。
这种状态非常古怪,注意力一下就散乱了,余亦勤不喜欢这样,所以他坐到了杜含章正后面,坐好后他往车窗上一靠,就见车窗外面的条形花坛里,开了一大片白瓣黄蕊的素色小花。
这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菊花,又叫一年蓬,是去年杜含章随手在郊外铲回来种下的。
当初栽下的时候,他怎么也没想到,来年花又开的时节,他会和故人重逢,更没想到气氛会这么别扭。
朋友不是朋友,敌人又不像敌人。
可沉默下去也不像话,杜含章驱车上路,开出小区的时候看见路边的西瓜摊,从吃想到饿,话题自然而然地来了,他说:“你之前昏迷,你meimei说你是饿晕了,你是没吃饭,还是没钱吃饭?”
余亦勤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混不到温饱,他说:“没吃。”
杜含章瞥了眼后视镜,看见他躺靠在后面,一副困顿的样子:“为什么不吃?”
余亦勤坐车本来就爱犯困,杜含章的车位又挺宽敞的,他陷在坐垫里,困意不要钱地往眼皮上堆,人也没那么戒备了。
他其实是不想吃,觉得挺残忍的,他心里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