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瓶春_东风渐(一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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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东风渐(一) (第3/7页)

庙建在半山上,银瓶端着碗走出厨房,正对着天边夕阳西下众鸟投林。这个时候,鸟都回家了,李延琮竟才将将起床,银瓶进了配殿,正见他倚在一袋袋谷米上,揉着太阳xue。

    银瓶成心气他,喏,殿下用膳罢。

    破了角的陶碗里是清汤寡水的粥。

    反正现在别说rou了,连野菜都被抢得一干二净,天王老子来也只能吃薄粥。偏李延琮二十四年养出一口好牙,打仗吃的都是精米精面,受不了粗沙子磨砺,因此银瓶每日开火前,还得花上半天功夫给他择米里的砂子。

    吃了两天,他又有了新点子,闹着吃不下连着壳儿的糙米,非让银瓶把糠皮舂掉再煮。

    恢复精力的祁王比病恹恹的他讨厌一百倍,银瓶不想理他。她端直地跪坐桌前,履行着波澜不惊的闺秀气度挑三拣四闹脾气那是乡绅富户的习气,真正诗礼人家的女儿,就算煮不烂的粗米硌得喉咙都哑了,也得做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姿态,面不改色地吃下去。

    她一点一点咽粥,语气淡淡,我不会舂米。

    李延琮从身后的笸箩里拈了一粒稻谷揉捻,揉出洁白的米粒,又忽然拉起银瓶的手来。

    筷子掉在了地上,米粒掉在了她白玉似的手心。

    他挑眉,不会舂,就给我用手剥。

    昏昏的灯影里,她雪白的手叠在他麦色的手掌上,和记忆中容郎瘦劲的手相似,也是修长的手与分明的指节,只是他皮肤深些。

    大梁皇室有些许鲜卑血统,银瓶没见过皇帝与先帝,却也可以从他的脸上一探究竟。眉眼都乌浓,只是光泽的头发微微泛着深棕,细直的鼻梁骨刀锋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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