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?”她问。
“有段时间了,”毕千念愉快地回想,“他也喜欢我的。我们就快在一起了,mama,我们牵手,拥抱,接吻。”
毕千念侧过头看向毕芊,他以为毕芊会打他,但是没有。
“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,昨天他来找我,我要他走了,mama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他天真发问,像是嘲笑毕芊僵硬的脸,“因为mama不准我离开,他要回之琼市的,或者留学去国外,他可以走,我不可以,mama,为什么?”
毕千念红了眼睛,“mama,为什么?”
倘若毕芊因为自己失去了母亲,活得这般疯癫,那自己呢?他就活该永远守在毕芊旁边陪她一遍遍舔舐那暗无天日的恨意吗?他就活该不能为自己活一次,不能拉住宁展眉的手吗?凭什么?凭什么!
绑架有什么难?毕芊能做的,他一样可以。
谁比谁无辜。
毕芊被激怒了,毕千念在效仿她!她竟然也学会了卖可怜,谈失去,要她为此买单,就像自己要毕千念做的一样,她升起一股被看穿的恼怒。
谁又比谁可怜。
毕芊挣开他的手,已经扬了起来,毕千念闭上眼睛,等待他日已臣服的磨难。
毕芊却迟迟没有挥下手掌,以一种吊诡的姿势滞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