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_第02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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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2节 (第2/10页)

。贫下中农全都说大白话,实在很土,我们不喜欢。我们建立了自己的语言体系。我们穿考板裤,梳飞机头,管贫下中农叫土克西,管衣服叫叶子,管脸蛋叫麦子,管漂亮叫清爽,管色情的漂亮叫姐,我们用词很讲究的。如果我们放弃什么,我们就说巴扎嘿,如果表示厌恶的感情,就说拉粪,说拉粪的时候一般都有相应的动作,那就是把大拇指按在鼻翼上,另外四根手指拚命扇动。我们管钞票叫麻脑壳,管屁股叫磨盘,管偷钱包叫杀皮子。我们词典里的词语层出不穷,全都意趣盎然,引得许多贫下中农的子女,尤其是回乡青年和复员军人们十分羡慕,经常背着他们的父母,躲在阴暗的角落,哆哆嗦嗦地鹦鹉学舌。

    我们这里是红星人民公社,也就是从前的黄龙驹公社。虽然文化大革命一来,黄龙驹被改成了红星,当地贫下中农却还是固执地一口一个黄龙驹,他们使“红星”这种趋炎附势的名字只是存在于正规场合和红头文件上。我一看这种状况,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我们公社的贫下中农。我觉得他们真实而大胆,就像我在下放的那天对付我的mama。所以日子不长,我和附近的贫下中农都混熟了,他们说我没有架子,我也觉得他们没有架子。很逗,知青和贫下中农,都觉得对方是应该有架子的,结果都很喜欢对方没有架子。像豆芽菜这种知青,其本质就是顽童,黄龙驹贫下中农的本质就是农民伯伯,顽童与农民伯伯,根本上是水*****融的。与贫下中农精神上的默契给了我极大的踏实感,下放农村以后,我睡觉就不做恶梦了。整个广阔天地,只是我们知青队的带队干部老王对我不怎么样,还有知青队长冬瓜,她习惯性地把我当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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