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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下车窗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。两条长眉难舍难分地拧在一起，看得出来，耐心已经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对这个条件很满意，高小天弹着烟灰说：“李总爽快人，您好我好大家好就是真的好，周一我就让人把合同发给您，咱们赶紧签了合同好执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行，就这么着，回头请您吃饭，您先忙着！哎，挂了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高小天把烟头拧灭在小烟灰缸里，吐尽胸口剩余的烟雾，靠在椅背上按了按眉心，装了这么半天孙子，总算又搞定一个客户。

    作为一家整合营销公司的部门总监，高小天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客户爸爸不停压榨策略、创意、设计、文案，以及和策略、创意、设计、文案一起骂客户爸爸傻逼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，就是在两拨人之间和稀泥，保证客户满意，公司赚钱，员工别撂挑子。如果team里面的人智商下线，他还得随时随地为他们加血，出创意，改方案。除了设计这事他干不了，别的他一个人能包圆了。

    高小天在自己家楼底下接完电话，把车停好，又在楼下餐厅打包了一些晚饭，准备回家。

    他自己住在东四环边上的一个公寓里，二层，七十平米的大开间，虽然面积不大，但对于一个经常出差加班的工作狂外加单身狗来讲，已经绰绰有余了。

    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吗？

    推开二层的防火门，一条走廊黑暗幽深，一眼看不到头。楼道里的声控灯有点耳背，如果不是来个河东狮吼或者跺他个地动山摇，这些灯是根本不会亮的。

    走廊的两端的窗子稍微透进来一些亮光，照得楼道影影绰绰的，走着走着，高小天忽然觉得前面有两个黑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