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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声音很好听，不急不徐，娓娓道来。

    当讲到填空题的最后一题时，他随口说道：“想要考到P大的分数，这样的题一定不能错，我回去再给你找几道相似的题练习一下。”

    水云是文科生，P大是大多数文科生的最高理想，而他，致力于数学这样的基础学科，P大也是最好的选择。他想当然地认为，那个爱他爱得不行的少女，会想要和他去同一所大学。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同她一起走在未名湖的旁边，谈一场俗气而古雅的恋爱。

    可水云根本就不想考P大，她甚至不想去太认真地规划自己的未来。她太害怕了。她想起怎样努力都没有用的过去，想起被阴郁的幽灵缠绕，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。她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，考一间差不多的大学，如一个最普通的人一般，感受着普普通通的快乐。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和张景初的未来，她只是想要现在可以抓得住的快乐，去对抗滞留在她心底的痼疾。她想，如果以后，她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，到那时如果张景初不再喜欢她了，找到了更优秀的人，她也不会心生怨怼。被他拥抱过，同他亲吻过，与他的情欲交叠过，就已经很幸福了。以后自己也许会选择一所南方的大学，比如去X市，那里有着温暖如春的四季，和更为长久的日光。她不需要再去感受冬天的压迫。那寒冷的天气，漫长的黑夜几乎将她所有的情绪压在海底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话，要如何对他说起呢？他会理解吗？

    水云忽然就不想听这些题了，她抱住张景初，整个人如同挂件一般缠绕在他的颈上，软软地喊累。张景初看了看表，已经四点了，他们确实学习了很久，便决定放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