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欲_04:至少还有你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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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04:至少还有你。 (第2/5页)



    那天他代工友值夜,九点吃过晚饭匆匆出门,从此一去不返。

    有人说他喝醉酒跌到龙江里淹死了,也有人说他带着钱,和个巴西女人跑路了。

    第二种说法并非空xue来风,我爸离家前曾有过苗头。常和我妈一起打牌的友邻告诉她,你老公阿侠挽着个高高细细的外国女人上街,听他的工友说,是巴西跑船的时候认识的。

    我妈当然不信:“你说谁?朱侠吗?!”

    她拿出正房太太的硬气,把牌一推,自毁一副大三元:“他呀,不知跟我说过多少遍,他朱侠这辈子,论女人,就认我一个关英玫!”

    又咒:“背后说瞎话,小心烂舌根。”

    我妈始终不愿承认我爸是跟人跑路,几年后,经人点拨,棺椁才得以落葬。

    ——“阿侠都走了这么久了,你也该让他回家啦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过去吗?”朱美美披麻,立在我身后,“好像在叫你,要下葬了,去看爸最后一眼。”

    我左臂戴孝,抱着爸的灵位站在人外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人都不见了两年多,尸体也没捞到,一口空棺材,有什么可看。

    我爸始终杳无音信,船公司给了我家一笔补偿。

    我妈用这笔钱,将我送进大学。

    “比没有好。”姨妈来陪我妈做头七,“阿侠走了,你和阿励还要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我妈木然地擦着我爸的神主牌,不到四十,她的两鬓已见白发:“有什么好的,人都没了。”她对这个男人还有眷恋,“我宁可他是和别人走了,至少还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姨妈叹息,见到我,喊我:“阿励啊,来,给你阿爸上柱香。”

    我妈绊开香,对我下令:“回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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