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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的身子还没好，何必这样着急离宫？”

    高曜笑道：“父皇妃嫔渐多，孤不便霸着长宁宫。”

    只见他面颊丰腴了许多，只是还有些苍白浮肿。一袭象纹素色锦衣略略宽大，衣袖处却有些短促。我心下甚慰，举酒微笑道：“也好。在王府中休养，只怕还更自在些。如此，玉机恭祝殿下龙腾云，虎乘风，鹏程万里，一逞生平夙愿。”

    高曜举酒，我俩相对一饮而尽。辛辣火热的一线贯穿胸喉，悲怆豪气顿生。高曜笑道：“jiejie酒量很好。”于是连饮三杯，高曜便不再劝。芸儿为高曜斟满酒，便拉着绿萼一同退下。

    南厢中只余了我和高曜两人，一时间默默无语。仿佛还是昔年他正当髫龄的时光，来灵修殿与我一道用膳，碍于“食不言”，也是相对而坐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正文 第185章 女帝师三(47)

    三杯烈酒下肚，已有些眩晕。良久，高曜举酒道：“那一日听芳馨姑姑说，jiejie去了掖庭狱，孤只恨自己卑弱无能，救不了jiejie。反倒是jiejie让孤好生养病，不必理会此事。有一回父皇来看长宁宫时提到此事，问孤当如何处置jiejie，孤只得说，秉公查办，是放是杀，全凭圣意。孤几经艰难，才能对父皇说出这几句不偏不倚的话。孤没用，对不住jiejie。”说罢眼睛一红，仰头饮尽。

    我强抑住泪意，正要陪一杯，却听他道：“jiejie抱恙，还是少喝些。”说罢将我的酒倾入漱盂，换了茶。我含着茶，侧头拭泪。

    高曜举杯道：“jiejie在景灵宫遇刺，九死一生。孤恨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