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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迷糊糊地想着，勉勉强强地睁开了一只眼，发现床前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没有亮。

    被关掉了，难道有定时？

    他愣了愣，终于清醒了一些。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腰上抵着个什么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。

    哦，应该是遥控器。可能是刚才不知不觉翻了个身，把遥控器的按钮给压着了。

    他如此做出了合理的解释，接着就伸手到身后，想要把遥控器给挖出来。可是他挖到的，却是一只冰冷的人手。

    “李坤。”

    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忽然贴着他的耳边响了起来：“你回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李坤没敢睁开眼睛，更没敢照着做，保持着假寐的姿势慢慢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李坤！”

    那个女人又喊了一遍，音调高了不少：“你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！”

    我宁愿自己不是——李坤如此在心底里回应着，一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，一面开始朝着床边滚动。

    在翻过一个九十度之后，他成功地从床沿上滚落，跌在了两床之间的地毯上。

    耳边没有传来脚步声，李坤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。他好像一只缩头乌龟，一边紧闭着眼睛，一边缓慢地伸出手和脚，朝着门口的方向摸索移动。

    可是他很快就摸到了一只脚。

    那是冰冷的赤脚，一只踩在地摊上，另外一只踩在了他的脊背上，脚底心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进了他的心脏。

    知道自己逃不掉了，李坤的心中有道防线忽然垮塌下来，他抽噎了两下，忽然抖抖索索地磕起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