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觉不妥,他低头,又闷闷地咳了两声:“我这身子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了,何苦拖累别人家?还是从旁支远房里寻个孩子来方便些。”
柴伯还想再说什么,马车已驶到何府门前,不等马车停稳,许观尘就掀开车帘,跳下马车。
只道他是不耐烦,柴伯琢磨着他的反应,想着许观尘方才那话,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。
何府很是冷清。
三年前,何祭酒的外孙,七皇子萧启在宫变之中落败身死,何府也跟着陪进不少人。五殿下萧贽登基之后,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就此没落下去,凄凄惨惨地捱过三年,最后只剩下何祭酒一人。
许观尘失忆之后,只来得及来何府看过两回。那时候何祭酒已是很迟钝的模样。
如今去了,丧礼办得,也很是简单。
从前的何祭酒,是天下大半士子的老师,如今大半士子为了避嫌,前来祭奠者,不过寥寥数人。
罢了,罢了。
许观尘暗自叹气,跨过门槛。
堂前一口简薄的楠木小棺材,白布灵幡,与飞雪一起,随风而动。
没人拦他,也没人引他,更不要说陪哭回礼。整个何府上下,不见几人,凭吊祭拜,全靠自理。
小成公公拿起案上三支香火,凑近烛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