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渊看着他离开了, 脸上也在发烫。
他发了一会儿呆,轻声开口。
“好……好吧。”
他其实有些动心,但梅川一口咬定给挡回去了,再讨论这件事好像就有些自己往上贴。
书房里空空荡荡,有海鸥凑到窗边蹭暖气,远处回荡着海浪声。
季渊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, 也不知道自己下去时该说什么。
梅川下楼时也脚步很乱, 差点踩到白狮子的尾巴。
他为了季渊能拿命去赌那个契约, 为了救他也可以和任何人杀到白骨寸断。
问题是梅川这大几百年里, 学过如何握剑,学过如何统领军队,偏偏就是没有学过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。
他一时无法和季渊解释自己过去几百年的生活——六成是战争和杀戮, 三成是权谋和周旋,还有一成是不断地学习接受无数同伴的生与死。
从弃婴到圣殿侍者, 从骑士到枪.械师,再到雪墟的创立者, 梅川在很多身份上都游刃有余,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。